在政策支持預期下,機構對于城投債和房企債的信仰重燃,但在“缺資產”也導致高收益的難度也不斷加大。
“眼看著手上地產債一個個地到期贖回,后面再買,要么收益率太低,要么就是無人問津的‘特困標的’了。”某債券基金經理感嘆。
“債牛”當道,在政策支持預期下,機構對城投債和房企債的信仰重燃,“缺資產”的局面也導致大量買盤推動資質尚可的信用債收益率邁向低位,“找收益”成了今年最大的挑戰(zhàn)。近期,短端利率的下行勢頭更是大超預期。截至4月14日15時,1年期國債收益率報1.182%,在全球經濟衰退的背景下,加之中國降準以及MLF(中期借貸便利)、OMO(公開市場操作)利率的調降,1年期國債收益率已創(chuàng)10年新低。
瑞銀資管債券基金經理樓超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,當前情況下,利率債在短、中、長期都已面臨震蕩壓力,全年做高收益的機會主要在信用債。對于受業(yè)內追捧的房企債和城投債,目前更傾向于以短久期策略(1年內)為主,更高的收益則需要從細分領域挖掘,“當前部分企業(yè)有比較強的意愿用現有融資渠道(貸款、轉債等)置換債券,這類提前償付的機會也可以把握。”
收益率創(chuàng)新低,后續(xù)下行空間有限
早在3月初,1年期國債收益率仍維持在2%附近,在避險情緒和缺資產的影響下,機構買盤已將之壓至1%附近。相比之下,10年期國債收益率雖然也已創(chuàng)多年新低,但同期下行幅度不到30bp(基點)。
樓超認為,利率債在短、中、長期都面臨震蕩壓力。“短期而言,1年期存款基準利率為1.5%,而債券收益率(考慮免稅優(yōu)勢)已接近同期存款利率(歷史而言維持200bp左右的利差),當前存款基準利率下調落空的可能性開始攀升,因此債券短端收益率的下行已較為極端。”
接近央行和部分國有大行人士也對記者表示,拉存款指標高企、考慮通脹因素后實際利率邁入負區(qū)間、市場化改革原則,是調降存款基準利率的阻力。4月9日,中共中央、國務院也提出,“穩(wěn)妥推進存貸款基準利率與市場利率并軌,提高債券市場定價效率,健全反映市場供求關系的國債收益率曲線,更好發(fā)揮國債收益率曲線定價基準作用”。
“此外,當前隔夜回購利率不低,若逢MLF到期時,央行不進行OMO(7天逆回購利率2.2%)而單是續(xù)作MLF,那么銀行則需以3.15%的高成本來承接MLF。若此后央行開始縮短放長,對債券短端尤其構成壓力。好在當前流動性充裕、避險情緒強,因此收益率大幅反彈的風險也有限。”樓超表示。
就中期來看,要觀察經濟強度和通脹。機構普遍認為,明年經濟大概率將好于今年2、3月,且若通脹維持當前水平,加之資管新規(guī)延期,銀行理財仍存在3.5%~4.5%的收益率硬約束,因此中期整體收益率大幅下行的難度較大。
長期則需要關注海外疫情、中美利差。“海外疫情防控局面不佳導致中國收益率跟隨超預期下行,中美利差一度飆升至200bp的歷史新高,目前約180bp,但是10年美債收益率是否能持續(xù)維持在1%以下仍很難說,若海外收益率反彈也將影響中國債市。”樓超稱。因此,當前做多長端、賣出短端是較為安全的策略,收益率曲線趨平仍是大概率事件。
城投債和房企債再受機構追捧
就全年而言,利率債收益已大概率兌現,當前需要從信用債上找收益,而去年一度被各界質疑的城投債和房企債又成了機構追捧的對象。
一般情況下,對于排名前30的房企發(fā)行的債券,由于其具備大量資產抵押,因此始終是機構偏好的較高收益品種。但在3月初,受到海外信用債拋售影響,中資美元債各品種幾乎全線下挫,各界尤為擔心房企美元債拋售風險以及再融資壓力,導致一度到期收益率高達30%的債券比比皆是。“但現在,當時受到波及的境內房企主體基本已經恢復,加之3月是一波償付高峰期,目前企業(yè)已經基本平穩(wěn)度過,因此市場情緒好轉,‘找收益’的驅動力也使得相關債券被大量買入。”樓超表示。
3月境外一級市場發(fā)行寥寥且境外美元融資成本飆升,不少中資地產開發(fā)企業(yè)已轉回境內融資。彭博數據顯示,截至3月20日,中資地產開發(fā)企業(yè)在岸人民幣債券發(fā)行量超100億美元,而離岸美元債發(fā)行量僅約20億美元。而在今年1月,相關美元債的發(fā)行量幾乎是人民幣債的3倍。3月中旬,央行、外管局聯合發(fā)布《關于全口徑跨境融資宏觀審慎管理有關事宜的通知》,將全口徑跨境融資宏觀審慎調節(jié)參數上調至1.25,提高企業(yè)融資上限。
此外,去年已搖搖欲墜的“城投信仰”近期再度重燃,“至少在未來一年,在逆周期政策調控、基建刺激的預期下,城投當前仍是機構較為看好的品種。”樓超表示。
“疫情可能會導致城投公司從地方政府處獲得資金出現延遲或減少。但鑒于城投公司在落實基建項目方面發(fā)揮的作用,預計對政府仍具有重要性。”穆迪方面對記者稱。盡管國內AAA評級和AA評級的城投債之間的收益率差放寬,表明信用分化加大,但境內投資者對城投公司的信心仍較強。
城投也是境外發(fā)債的主力軍,穆迪稱,盡管境外市場將維持波動,但境內市場將支持發(fā)行。2019年境內城投債發(fā)行總額達3.4萬億元人民幣,較2018年增長36%,預計再融資將繼續(xù)推動2020年城投債發(fā)行。
“做高收益”考驗機構投研能力
除了城投債和房企債這類主流品種,如何在經濟下行的背景下,進一步信用下沉、做高收益,則成了機構2020年的最大挑戰(zhàn)。
對于銀行理財,拉存款的壓力逼迫其做高收益。相關研究也發(fā)現,理財利率比債券利率下得慢,加杠桿、提升權益占比等都是主要策略。例如,銀行理財產品杠桿率自去年11月上升,廣義基金類產品的杠桿率雖然也有提高,但是上升幅度還是明顯低于銀行理財產品。
對于廣義基金而言,面對銀行理財的收益硬約束,下沉信用則成了基金做高收益的主要途徑,但這也考驗投研能力。“部分公司短期負債壓力較大,且屬于過剩產能行業(yè),但基本面并未變差,且不太受國際貿易影響,也與基建相關,經歷了過去的供給側改革,相關債務都已獲得置換,這類機會值得挖掘。”樓超提及。
此外,對于那些主營業(yè)務比較聚焦的龍頭企業(yè),近期也出現提前兌付債券的情況,他稱,“由于市場情緒仍較敏感,可獲得銀行融資的企業(yè)更傾向于規(guī)避債市波動對公司本身的影響,這一類公司也值得提前布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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